西部红烛|我在那曲当老师
2007年7月,作为全国第一批定向西藏生,我背着行囊,和定向西藏的校友们踏上了开往西藏的火车。历经40多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拉萨,来到了我为之奋斗的地方——西藏。而后我被分配到了西藏自治区那曲地区中学(后改名为那曲市高级中学)。
那曲,是中国平均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地级市,海拔4513米,气候严寒干旱,含氧量仅为海平面的一半,是典型的亚寒带气候区。高寒缺氧,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多大风天气,年平均气温为-0.9℃至-3.3℃,年相对湿度为48-51%,全年气候干冷,无绝对无霜期。在西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远在阿里,苦在那曲。来到那曲地区中学后,强忍着对家乡和家人的想念,我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当时这所学校历史教师少,我承担了跨年级7个班的历史教学任务,同时兼任班主任工作,每周授课近40节。那时的学校条件较差,我和定向的2个校友以及新分配的一名西藏大学的同事搬着学生的架子床,住进了几平米的学生宿舍。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暖气,生活用水要自己挑,用牛粪生炉子取暖。当时的学校还没有职工食堂,吃饭成了我们最大的问题。虽然我们都不会做饭,但我们还是硬着头皮去买了炊具和粮食,自己开火解决温饱问题。由于高原气压低,做饭必须要用高压锅,我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用高压锅做饭时,当气阀开始排气,我们四个人被吓得抱头鼠窜,直到一位老教师去关了火,用凉水浇锅排了气,我们才顺利吃上了自己做的第一顿饭。就这样,我们吃了一学期的西红柿鸡蛋面,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在这所学校,我就这样过了9年,从一名年轻教师成长为学校办公室副主任,带了5届高三,得到了学生和同事的一致认可。每当我下乡遇见自己已大学毕业的学生也同样奋斗在教育战线时,他们看见我,有的会激动地热泪盈眶。我想这就是作为一名老师最大的幸福。2016年9月,我调至那曲市教育局德育科(现为思想政治和稳定安全工作科)工作,负责全市教育系统党的建设和思想政治工作。在刚调入市教育局工作时,教育局党建工作在全市考核验收时是倒数第一。对于党建工作,我完全是一个门外汉,这让我感到了空前的压力。此时我会自己激励自己:我是陕西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也会时常想起“厚德、积学、励志、敦行”的校训,并以此作为自己生活工作的准则,同时为自己定了一年规范工作、两年拿出成绩的目标。
2018年在全市党建考核验收中,市教育局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在此期间,我也获得那曲市 “优秀党务工作者”、“四讲四爱”群众教育实践活动和“爱讲树” 主题教育“优秀宣讲员”以及市教育局“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2019年11月,我被派到那曲市第三小学担任副书记、副校长,负责学校党的建设、思想政治和行政办公工作。那曲市三小始建于1994年,学校先后被命名为“澳门小学”“安吉小学”“孤儿学校”。2018年更名为那曲市第三小学、那曲市重点业余体校。从高中到教育局再到小学,工作环境的改变也让我感到了不适应。但庆幸的是,我可以再一次站上讲台。
这一年间,我坚持为二年级学生讲授道德与法治课程,也赢得了学生的喜爱。在行政工作上,全面分析制约学校发展的瓶颈,贯彻落实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全力推进五项工程,即学习教育工程、红色德育工程、师德师风建设工程、养成教育工程、质量提升工程;深入开展“五个一”活动,即读好一本书、上一堂优质课、帮扶一名学困生、转化一名问题学生、联系一名党外同志。经过努力,今年学校被评为教育系统“先进基层党组织”。
不经意间,我在那曲教育系统已工作了13年,期间也有多次可调离的机会,但内心深处始终有着割舍不下的教育情怀。13年间,那曲已成为自己的第二故乡,我也喜欢上了这里的酥油茶、藏面。看着自己在大学时的照片,再看看镜子里又黑又紫的脸庞,再想起走在大街上当地藏族同胞把我误认为当地人给我讲藏语的情景,不禁感叹,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融入。13年高海拔的工作生活,也使自己患上了或多或少的高原病,如高原性高血压、脑供血不足、失眠头疼。尤其到了冬天,氧气含量降低,每晚要吸着氧气才能睡4至5个小时。这些我都能忍受,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由于海拔及气候原因,我只能常年孤身坚守在高原,与家人聚少离多。看着自己的父母慢慢老去、妻子的默默坚守、孩子一天天长大,我才意识到我已经错过了陪父母变老、陪妻子生活、陪孩子长大的最好的时间。
在高原上,像我这样的干部职工比比皆是,同时我也只是陕西师范大学定向生中的普通一员,他们也都秉承着师大精神默默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奉献着。我相信有着母校的支持,有着师大精神的支撑,师大之花定会像格桑花一样扎根高原,开遍高原上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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